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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紧扣“宫规”,完全站在了维护皇家威严和后宫秩序的制高点上,让人难以反驳。
弘历沉吟片刻,眼中的不悦散去,开始考量,觉得魏嬿婉此言不无道理。
若悄无声息地处理了此事,确实难以震慑那些可能存在的、心怀鬼胎之人。
让所有人都看看,或许能真正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准。”弘历沉声道:
“明日午时,于午门广场,当众行刑!传朕旨意,后宫嫔妃、有品级女官、各宫主事太监,皆需前往观刑!不得有误!”
“嗻!”殿内侍立的太监连忙躬身应下。
海兰被人架出去的时候紧盯着魏嬿婉,她切实的感受到了魏嬿婉对她的恶意,从最开始借着慧贵妃的势打她到后来成为司正更是明目张胆的针对她。
她现在确定昨夜那么对她的一定就是这个魏嬿婉,可是为什么?她们无冤无仇,魏嬿婉为什么如此针对她。
魏嬿婉回以海兰一个玩味的笑容。
然后与素练一左一右,搀扶着几乎虚脱的富察琅嬅,缓缓退出了养心殿,返回长春宫。
回到长春宫暖阁,挥退左右,只余心腹。
富察琅嬅坐在榻上,身体仍在微微发抖,不知是悲伤、激动还是仇恨未平。她忽然抓住魏嬿婉的手,声音嘶哑:“嬿婉……皇上和太后……永琏的死绝对和冷宫那个贱人脱不了干系!”
她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恨,永琏之死,她内心深处始终觉得与如懿有关系。
魏嬿婉反握住她冰凉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姐姐,我知道你不甘,我知道你恨。皇上和太后虽不处置她,但你要信我,”
她微微凑近,目光坚定地看着富察琅嬅泪痕未干的眼睛,“她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们不必急于一时。钝刀子割肉,才最痛,也最致命。”
她语气转冷,“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总有一日,会让她把欠永琏的,欠你的,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还回来!我会让她,亲自去下面,给永琏磕头赎罪。”
这番话,如同一剂强心针,又踩中了富察琅嬅内心深处那种阴暗的渴望。
她再也忍不住,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外壳彻底碎裂,扑进魏嬿婉怀中,如同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里,有丧子之痛悲恸,有不得良人真心对待的遗憾,更有对眼前这个仿佛能撑起她一片天的“妹妹”的复杂依赖。
次日正午,烈日当空,炙烤着紫禁城内最为庄严肃杀的午门广场。
空气仿佛凝固,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与不安。
广场中央,已预先清理出一片空地。
海兰,或者说曾经的愉贵人,如今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囚衣,如同被丢弃的破布般仰面躺在冰冷坚硬的青石地面上。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眼窝深陷,唯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手腕与脚踝,以及脖颈,都被套上了粗糙结实的麻绳套,绳子的另一端,分别系在五匹高大健壮、焦躁不安的骏马所拉的车辕之上。
这便是令人闻之色变的车裂之刑。
知晓此刑残酷的妃嫔宫人,远远看着,脸上无不露出复杂的神色,或惊恐,或畏惧,或嫌恶,也有极少数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便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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