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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这TM什么地方(第1/2页)
竖井深不见底，井壁的凹槽湿滑冰冷。林逸咬着微型手电，双手双脚撑住井壁，快速向下滑降。上方，苏晓和老陈他们跌跌撞撞攀爬的声音和压抑的喘息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微弱的、带着植物气息的风从下方持续吹来，给了他们一丝希望——这下面并非死路。
下降大约三十米后，下方传来了水声。不是能量河的幽蓝光芒，而是普通水流反射手电光的粼粼波光。竖井的尽头，连接着一条地下暗河，河水冰冷刺骨，流速平缓，流向未知的黑暗。
“跳下去！顺流！”林逸低喝，率先松开手脚，落入水中。
河水并不深，刚及胸口，但寒意瞬间浸透衣物，让人牙齿打战。苏晓和老陈三人也相继跳下，溅起一片水花。手电光在湍急的水流和低矮的岩顶间晃动，照亮了这条天然形成的、曲折的地下河道。
他们不敢停留，也无力逆流，只能任由水流带着他们，向着下游漂去。刺骨的寒冷和体力透支让他们瑟瑟发抖，但求生的欲望支撑着他们保持清醒，努力避开水中凸起的岩石。
大约漂流了十分钟，就在苏晓感觉快要冻僵失去意识的时候，前方河道忽然变宽，水流也变得平缓。手电光扫过，隐约可见一侧河岸不再是坚硬的岩石，而是一片倾斜的、松软的坡地，坡地上方似乎有更大的空间。
“那边！上岸！”林逸奋力划水，朝着那片坡地游去。
众人连滚爬爬地爬上岸，瘫倒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剧烈喘息，咳出呛入的河水。这里比竖井下温暖一些，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类似腐烂植物和肥沃土壤混合的奇特气味。
林逸勉强坐起，用手电照向四周。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但洞壁上没有常见的钟乳石，反而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深褐色类似苔藓或菌毯的物质，在手电光下微微蠕动，散发出淡淡的荧光。洞顶很高，隐没在黑暗中。地面松软，布满了盘根错节的、类似植物根须的东西，有些根须粗如手臂，微微搏动，仿佛有生命。
“这...这是哪里？怎么感觉...这么恶心？”小李颤抖着说，他总觉得那些蠕动的“苔藓”和搏动的“根须”在看着他们。
苏晓拧着湿透的头发，她的感知在这里再次变得清晰，但感受到的不是晶簇世界的纯粹能量或圣殿的古老沉寂，而是一种...粘稠的、缓慢的、充满分解与再生的混沌意识。庞大，模糊，谈不上善意或恶意，更像是一种自然循环的本能。
“这里...灵光界的另一面？”她不确定地说，“能量的...分解层？或者物质的循环基础？”
林逸用手电仔细观察着那些根须和苔藓。“不是单纯的植物或真菌。它们含有微弱的灵光能量，但性质...更偏向于物质转化和分解。看这里。”他照向不远处，那里的根须缠绕着一块显然是灵光界特有的、散发着微光的晶体碎块，根须正缓慢地“消化”它，将其转化为深褐色的营养物质，又被苔藓吸收。
这里像是一个庞大的、地下的“消化系统”或“分解层”，处理着灵光界产生的各种物质和能量残骸。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林逸站起身，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让他很不舒服，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环境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这种生态循环系统里，通常会有对应的‘分解者’和‘清道夫’，不会欢迎我们这样的外来‘完整有机物’。”
他们顺着坡地向上走，脚下松软泥泞，不时踩到一些硬物——可能是未被完全分解的骨骼或矿物。洞窟似乎很大，手电光很难照到边际。那些蠕动苔藓发出的微弱荧光，反而提供了些许照明，让环境显得更加诡异。
走了约莫几百米，前方出现了岔路。一条路继续向上，坡度更陡，通向一片被粗壮根须完全笼罩的区域，根须间隐约有更大的空间；另一条路则相对平缓，蜿蜒向下，深处传来汩汩的水声，似乎有地下泉或更大的水体。
“向上。”林逸选择了看起来更干燥、可能通往地表的方向。向下的水路，变数太大。
进入根须笼罩的区域，如同走进了一个活体的迷宫。那些粗壮的、微微搏动的根须纵横交错，形成了天然的通道和障碍。空气更加沉闷，腐烂的气味中多了一丝甜腻。脚下厚厚的、由分解物构成的“土壤”踩上去发出噗嗤声。
苏晓走在林逸身后，心念水晶在这里光芒更加黯淡，似乎被这种分解性的能量环境所抑制。她必须更加集中精神，才能感知到前方是否有危险。
突然，她猛地停住脚步，拉住了林逸的衣角。
“前面...有东西。很多...在动。不是根须...是活的，个体不大，但数量...很多。”
仿佛印证她的话，前方根须丛的黑暗中，亮起了无数细小的、猩红色的光点！紧接着，传来一片密集的、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像是无数节肢动物在快速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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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光扫过去，众人头皮发麻！
那是成千上万只拳头大小、甲壳漆黑油亮、长着锋利口器和无数细腿的甲虫！它们从根须缝隙、从土壤中钻出，猩红的复眼死死盯着闯入者，口器开合，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它们显然以这里的分解物为食，但活生生的、富含能量的“食物”送上门，它们不介意换换口味！
“后退！慢慢后退！”林逸低吼，高周波匕首横在身前。面对这种数量的虫群，武器的作用微乎其微。
虫群如同黑色的潮水，开始向他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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