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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个月后,还没有得到上级的答复,梁果复就失去了耐心。为了尽快得到明确答复,梁果复每天都派人到上级那里去崔问,但回来的人总是告诉他:“再等两天,现在材料已经送到市里了。”“再等两天,材料已经送到省里了,因为市里暂时还弄不懂这材料。”半年后,上级的批示送到了黑风口,批示说,经国家科学院专家组长时间缜密研究,确认黑风口送交的材料,不存在特嫌问题。
看过批示,梁果复大为扫兴,觉得自己受到了别人戏弄,浪费了革命的热情,气极败坏地让民兵释放了宇文教授和香书。
“我的手稿呢?“宇文教授走出黑屋时,问梁果复。
“没收啦!”梁果复不耐烦地告诉他,“你舞弄的那些破玩艺,浪费了国家那么多精力,害人不浅。”
黑风口人第一次看见,这个古怪的教授从厚镜片后深邃的眼里,滚落出一大串泪珠,浑身禁不住瑟瑟发抖。从这天夜里,教授再也没能爬出他卧病的被窝。教授的精神颓废了,往日滴溜溜转动的眼睛,完全失去了深邃的光亮,变得呆滞而晦涩,恍惚而迷惘。教授乍到黑风口时,脸上那一丝似乎与生俱来的痛楚,现在变成了剧烈的阵痛,脸色变成青灰色,额角簌簌往下流汗。但老头抗御病魔的毅力是惊人的,呲牙咧嘴,目光哀怨绝望,却总不肯吭一声。恩师身上的剧烈变化,引起了香书的不安。患难中两个忘年朋友,因为志趣的相同,建立了深厚的友谊。香书悉心照料恩师,超出了关心自己的父亲。因为担心恩师会有什么不测,仓皇中,香书找来了正在挑大粪的心火盛。豁达的心火盛仍像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地用手轻拍着屁股,一步一晃地走进杨家,在宇文教授的炕前,心火盛甚至没有给教授切脉,就叫香书为教授准备后事。
“他不行了。”心火盛手拍着屁股告诉香书,“恐怕就这一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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