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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学文可不傻。
他死活不同意。
房子不卖，不管咋样，他还有个住的地方。
卖了房子，他早晚得睡桥洞子。
再说，儿子只是考上了个普通本科，也不是什么名校。
读什么读。
还是早点去工厂打螺丝，赚钱养家是正经。
但是，儿子也寸步不让。
马学文想了个好办法。
不卖房子，让儿子不去上大学，打工养他。
他决定再跳一次江。
写好遗书，就说是儿子卖房子，逼死了老父亲。
反正这些年，他试过很多次，自杀根本死不了。
把动静闹的大一点，最好上个新闻热搜。
不怕儿子不屈服。
以后他就可以美美地躺平了。
马学文想的是很美好。
但是吧，乔月月给他设置的自杀保护，已经过期了。
从他儿子马小宝高考结束，成年那一刻，就已经过期了。
这天下午，马小宝就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说他父亲，跳二桥自杀了。
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可怜马学文，一双大眼睛还死死睁着。
不知道是太惊讶，还是死不瞑目。
警察刚开始通知马小宝来认领尸体的时候。
马小宝还以为，是马学文聚众赌钱被派出所抓了。
警察把在现场发现的，马学文提前写好的遗书，交给马小宝。
是一个封面有点褪色的小笔记本。
上面的遗书，字字泣血，句句诛心，控诉马小宝逼迫他卖房子。
他无家可归，走投无路才自杀。
马小宝不知道，父亲居然是个表演型人格，遗书写的好文采。
这些年，他不是没见过，马学文寻死觅活。
但是，每次都没死，不了了之。
马小宝甚至觉得，马学文这次跳江自杀，也是跟以前一样的闹剧。
恐怕，就是为了对自己道德绑架。
只不过，向来自杀分寸拿捏的恰当的马学文，这次操作出了意外。
知父莫若子，马小宝不愧是老马的亲儿子。
猜的分毫不差。
但是，这话说出来，谁会信呢？
像马学文预料的一样，他的事儿上了当地新闻的热搜。
一起热起来的，还有马学文那些不堪的陈年往事。
一点儿也不光彩，死了也没多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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