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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瑶将湿毛巾拧干，轻轻敷在萧烬羽滚烫的额头上。军帐外风雨交加，帐内炭盆噼啪作响，映得他银发如雪。机械义眼已经闭合，左肩伤口渗出的蓝色血液浸透了绷带——那是朱权用林毅记忆里的量子剑技造成的特殊伤口，连戴思恭都束手无策。
"水......"萧烬羽的睫毛颤动，干裂的嘴唇吐出模糊字句。
她托起他的后颈，铜勺里的温水却从他嘴角滑落。这已经是今天第七次尝试喂水失败。沈书瑶咬咬牙，取出藏在袖中的纳米医疗包。当微型注射器刺入他颈动脉时，昏迷中的萧烬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瑶瑶......"他的机械义眼睁开一条缝，红光微弱如风中之烛，"戒指......按下三次......"
沈书瑶心头一震。这枚用她战机残骸打造的戒指里，藏着萧烬羽最后的保命程序。但她不能冒险——楚明河很可能在里面植入追踪代码。
"别说话。"她将他的手指按回被褥，"你需要保存体力。"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红袖掀帘而入，肩头的"宁"字烙印还在渗血："王妃，燕王派张玉送来战书！"她瞥了眼昏迷的萧烬羽，压低声音，"王爷说......按《明史》剧本走。"
沈书瑶指尖一颤。今天是建文元年十月壬午，正是《明史》记载朱棣佯装求援实则胁迫朱权的关键日。她最后看了眼萧烬羽，将量子手环调至警戒模式悬于帐顶，蓝光如纱帐般笼罩病榻。
"若有异动，立刻鸣镝示警。"她系紧狐裘大氅，雨水顺着帐帘缝隙打湿绣鞋，"他若醒来......别让他碰戒指。"
大宁城南的饯别亭笼罩在凄风苦雨中。朱棣的玄甲骑兵列阵如林，为首的燕王却只着素袍，腰间玉带甚至有些旧损——这刻意示弱的装扮让沈书瑶暗自冷笑。史书记载此刻他应该"执权手恸哭"，而朱权也确实正红着眼眶迎上前。
"四哥何至于此！"朱权扶住欲行礼的燕王，声音哽咽，"建文年幼受奸人蒙蔽，你我骨肉至亲......"
沈书瑶站在三步外，量子视觉清晰捕捉到朱棣袖中暗藏的磁力手铐。当两位藩王把臂同入凉亭时，她状似无意地碰了碰发间玉簪——纳米机器人组成的侦察蜂群悄然升空。
"王妃近来气色不佳。"姚广孝突然挡在她面前，僧袍下隐隐露出能量武器轮廓，"可是为宁王忧心？"
沈书瑶福身行礼，袖中粒子枪已变形为团扇："道衍大师说笑了。"她故意让团扇显出几分《璇玑图》的纹样，"妾身只是昨夜抄经睡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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