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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锁的后台数据是凌晨两点导出的。陈默坐在物业监控室，看屏幕荧光在值班保安的秃顶上跳动。记录显示门锁密码今天修改过三次：上午10:15用原始密码，下午14:30通过手机远程，23:25竟是指纹识别——而那个时间他正在虹桥机场排队等出租车。
"要看走廊监控得等王主任明天..."保安话音未落，陈默已经冲出玻璃门。地下车库冷得像停尸房，他抖着手翻找云端相册的隐藏文件夹。三个月前林薇说手机内存不够，是他亲手设置的夫妻共享空间。
照片加载出来的瞬间，陈默的胃部狠狠抽搐。洱海边的民宿露台上，林薇戴着他从没见过的草编帽，肩头搭着格子衬衫的一角；迪士尼烟花映亮两张贴在一起的笑脸，日期正是他上个月在武汉盯项目的周末。最底下那张急诊室的自拍让他瞳孔骤缩——林薇躺在病床上比着V字，背景音里有个男声在说："流产手术很成功。"
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的浦东机场。候机厅广播催促登机时，林薇的第七通来电在掌心震动。他当时怎么按的拒接来着？右手拇指划过红色图标，就像此刻划过屏幕上她苍白的笑脸。
晨光刺破云层时，陈默站在2301的阳台上看早高峰车流。身后传来陶瓷碎裂的声响，林薇把结婚照砸在了那台开不了机的华硕电脑上。"你总是把备用钥匙放在消防栓里..."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却从来没发现我换了电子锁的初始密码。"
物业送来新锁时，陈默正在打包行李箱。密码设定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今天本该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金属合页咬合的咔嗒声里，他最后一次用拇指按住指纹识别区——这次显示的是红色错误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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