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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她喃喃道,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爸他……应该没事的……"
李妍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你弟弟他……也跑出来了……我们后来找过,但是……"
院子里一片死寂。林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浮现出父亲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
雷诺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
良久,林婉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这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所以……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
李妍扑过来紧紧抱住她:"对不起,林婉!"
林婉把脸埋进李妍肩头,眼泪终于决堤而出。这一刻,所有的坚强与伪装都土崩瓦解。一个月来积压的恐惧、绝望、孤独,在这一刻全部化作无声的痛哭。
雷诺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幕。他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但此刻依然感到一阵揪心。他轻轻拍了拍林婉的背,低声说道:"我们会找到你弟弟的。"
这句话像是一簇微弱的火苗,在林婉几近熄灭的心中重新点燃了一丝希望。她抬起头,眼泪模糊的视线中,雷诺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
"对……"她擦干眼泪,声音嘶哑却坚定,"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烈日当空,蝉鸣声此起彼伏。李叔站在院门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用手背随意地抹了一把,冲着林婉和雷诺笑道:"都站在这里晒太阳了,这天儿热得跟蒸笼似的,我们还是进屋吧!正好也到饭点了。"
话说到一半,李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下,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李叔,我还有同伴在外面。"雷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朝停在路边的几辆车扬了扬下巴,"我去把他们叫过来吧!"
"哎哟,对对对!"李叔如梦初醒般连连点头,脸上的尴尬神色稍缓,"都是自己人,理应如此!"说着,他快步走到院门前,双手抓住铁门用力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响声。门开得比平时大了许多,足够两辆车并排通过。
很快,几辆汽车鱼贯而入。当第一辆车驶入院中时,李叔和站在他身后的老宋、张婶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虽然他们与林婉相熟,但一下子看到二十多人从车上下来,身上还带着枪,还是让他们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雷诺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他快步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熟练地抽出一支递给李叔:"李叔,来根烟?"见李叔接过,他又转向老宋,笑容可掬地问道:"这位叔叔怎么称呼?"
"哦,这是我同事兼邻居,老宋!"李叔接过烟,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连忙介绍道,"叫宋叔就行!"说着,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快步走向站在一旁的两名中年妇女,"这是老宋的媳妇,张艺,你叫张婶就好。那边那位是老宋的小儿子,小洋。"接着,他的目光扫过剩下的几个人,"这位是刘阿姨,她儿子叫虎子,也都是我们的老邻居了。"
雷诺一一向众人点头致意,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待介绍完毕,他转向李叔,状似随意地问道:"李叔,现在都中午了,您这儿的厨房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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