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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的天盛集团总部大厦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玻璃幕墙映着东方未曦的鱼肚白，却在三十三层的总裁办公室透出一抹孤灯冷光。陈默指尖夹着的体检报告边缘已被捏得发皱，三页 A4 纸在红木办公桌上摊开，如同三张催命符，每一个铅印字符都渗出淡淡的菱形阴影。
“张启明、李建国、王海燕……” 他低声念出三个新晋董事的名字，钢笔尖在 “后颈皮肤异常色素沉着” 的诊断结论下划出深痕。皮肤科医生的备注栏用红笔圈着 “菱形几何形态，疑似陈旧性瘢痕”，而附页的皮肤镜检查图像上，那淡褐色的纹路正以 0.1 毫米的精度复刻着他在后颈摸到的同款标记 —— 边缘锐利如刀削，中心微微凹陷，活像一枚烧红的烙铁烫出的烙印。
记忆突然闪回至地下室记忆清洗室的金属躺椅，消毒水气味中，他后颈传来的灼烧感与此刻体检报告上的影像重叠。朵朵昨晚梦游时画出的菱形回廊突然有了具象化的解释：这些疤痕并非自然形成，而是某种生物标记，如同克隆体培养舱上的编号铭牌。
“总裁，这是您要的背景调查报告。” 特助王晴将加密文件夹放在桌角，手指无意识地蹭过后颈 —— 那里曾有过与报告中三人相似的淡影，直到林薇薇牺牲前用最后力气为她抹去。陈默抬眼时，注意到她袖口滑落的瞬间，腕部蝴蝶胎记与朵朵的如出一辙，只是颜色更浅，像褪色的文身。
调查报告的第一页就让陈默的钢笔尖戳破纸背。张启明的入职档案显示其曾任职于某跨国生物科技公司，履历完美得像 AI 生成的模板，而档案袋封口的火漆印下，隐约可见瑞士银行的十字标志。更骇人的是李建国的教育经历，斯坦福商学院的毕业年份与渡鸦组织首次在暗网出售克隆体技术的时间完全重合，他的推荐信落款处，签名墨水的化学成分分析显示含有血兰花汁液特有的 β- 咔啉生物碱。
“瑞士银行账户‘Luminous Trust’，开户时间 2018 年 11 月 18 日，与您重生日期一致。” 王晴调出加密数据库，屏幕上的资金流水如红色血管般蔓延。陈默看见 “Luminous Trust” 的交易记录里，2020 年 3 月 17 日有一笔 2700 万美金转账，收款方正是东南亚某克隆体培育基地，附言栏用希伯来文写着 “渡鸦 - 003 号项目”—— 那是他在前世葬礼上见过的徐江替身编号。
董事会会议室的胡桃木长桌在晨光中泛着冷光，陈默踏入时，张启明正用银质裁纸刀削着铅笔，刀锋划过木质桌面的声响像指甲刮过玻璃。他后颈的衬衫领口微敞，淡褐色菱形疤痕在中央空调的气流中若隐若现，与体检报告的图像形成诡异的镜像。李建国正在调试投影仪，屏幕亮起的刹那，陈默看见他调试界面的背景图竟是朵朵画中的记忆清洗室结构图，只是中央的六边形控制台被替换成渡鸦组织的衔币乌鸦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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