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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虎放下炮钎,接过令牌却不接话,转身让人端来账簿:“行营现有粮草仅够支撑一月,士兵连续作战,半数带伤,战马缺草料,若强行南下,怕是没到临安就溃了。” 他指着 “军械司” 的报表,“虎蹲炮只剩八十门能用,需回汴梁补给,这来回至少半月。” 阿鲁台翻着账簿,脸色越来越沉 —— 他不懂水战的复杂,却看得懂数字里的窘迫。
最后,萧虎让人给阿鲁台备了十箱扬州特产的云锦:“请回禀大汗,待我消化淮南,补足军械,必直取临安。” 这是缓兵之计,他心里清楚,拔都既想让他卖命,又怕他独占江南,这道金令,既是催促,也是试探。
行营的操场上,士兵们正在晾晒受潮的火药,陈六带着工匠们修补虎头船的撞角,每处裂痕都用桐油混合铁砂填补。“将军说,这船还要用半年。” 他对徒弟道,手里的凿子却慢了下来 —— 船板上的血迹还没刮净,不知是蒙古兵的还是宋兵的。
萧虎的 “休兵令” 下得极细:每日辰时练一个时辰的水战阵法,其余时间或修船,或协助农户抢收夏粮;骑兵则在扬州周边巡逻,实则是勘察地形,标记适合扎营的高地。“别以为是真的歇着了。” 他对帖木儿道,“镇江的赵葵没垮,临安的援兵随时可能来,咱们得趁这时候把淮南变成熟地。”
最关键的是安抚流民。萧虎让张诚带着屯垦军,在扬州城外开垦荒地,给每个北渡的流民发新的地契 —— 这次的地契上,除了官印,还盖着 “江南行营” 的章。“告诉他们,” 萧虎道,“这地在南岸,比北岸更肥。” 他要让这些人成为钉在江南的楔子,比战船更难拔除。
三更的梆子响过,萧虎带着周显登上扬州城楼。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城下的街道上 —— 那里有巡逻的士兵,也有起早赶市的菜农,彼此相安无事。“你看这城,” 萧虎指着远处的作坊区,“白天冒烟的,一半是咱们的军械坊,一半是重新开张的织布坊。”
周显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抚民司报,已有三成商户复业,粮价比战前降了两成。” 萧虎忽然问:“李默的人动了吗?” 周显点头:“联络了三个江南士绅,都是与史宅之有隙的,愿为咱们提供临安的布防图,条件是保他们家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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