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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手的独臂下,肌肉瞬间绷紧。
他下意识地看向林河,却发现自家公子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眼前的生死大戏,不过是一场早已写好剧本的皮影戏。
就在王煞抬起手,即将下达那决定生死的命令时,异变陡生!
“帮主!”
冯奇突然发出一声悲愤交加的嘶吼,他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
这一跪,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与赤胆忠心!
他抬起头,双目通红,声音嘶哑地泣道:“属下有罪!属下不该为帮派大计,行此险招!更不该高估了帮中弟兄的情义,以至被小人诬陷,险些坏了帮主的大事!”
这惊天的逆转,让所有人都懵了。
王煞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李逵脸上的狂喜,也瞬间凝固。
“帮主!”
冯奇膝行向前,重重地叩首在地,额头与青石板碰撞,发出一声闷响,“我盐帮战船,与谢家相比,素来羸弱!属下日夜忧心,寝食难安!前日偶遇北地客商,得知其手中有此神兵利器,便不惜倾尽家财,甚至冒着被官府查抄的风险,将这五十具‘墨砚’尽数购下!”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昂,充满了百口莫辩的悲壮。
“属下本想,待到帮中大会之日,将此大礼献与帮主,给我盐帮上下一个天大的惊喜!谁曾想,我冯奇一片忠心,竟被李逵这等搬弄是非的小人,污蔑为意图谋反!”
他猛地抬起头,泪流满面,指着那堆军弩,声嘶力竭地吼道:“帮主!这五十具‘墨砚’,便是我冯奇献给您的忠心!若您觉得我有罪,冯奇愿引颈就戮!只求帮主,能用好这批神兵,扬我盐帮神威!让我盐帮的战船,从此再不惧那谢家的挑衅!”
满场死寂。
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冯奇身上,缓缓地,不可思议地,转向了脸色煞白的李逵。
那眼神,充满了鄙夷、愤怒与不齿。
阳谋!
这才是真正的阳谋!
它将一切都摆在台面上,用无可辩驳的“忠诚”作为武器,将所有的“罪证”都化作了功勋!
李逵如遭雷击,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指着冯奇,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辩解?
如何辩解?
说冯奇是假装忠心?
证据呢?
他没有任何证据!
他唯一能拿出来的,就是这五十具军弩,而现在,这五十具军弩,已经成了冯奇忠诚的最好证明!
他,李逵,成了一个为了争权夺利,不惜诬告同僚、动摇帮派根基的无耻小人!
“你……你……”
李逵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只能徒劳地指着冯奇,语无伦次。
王煞缓缓放下了手。
他那张冰封的脸上,所有的杀意都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复杂。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冯奇,眼神中,忌惮之色前所未有的浓烈。
但他知道,此刻,他必须做出选择。
为了帮派的稳定,为了他帮主的威严,他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来人。”
王煞的声音,冷得像冰渣。
“将李逵,给我就地拿下!”
李逵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不!帮主!我才是忠心的啊!是他!是他设局害我!”
他绝望地嘶吼着。
然而,没有人在意他的哀嚎。
几名如狼似虎的亲卫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按住。
王煞走到冯奇面前,亲手将他扶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冯堂主,你为本帮殚精竭虑,忍辱负重,本座……都看在眼里。你,是本帮的大功臣!”
他转过身,面向所有帮众,声音如雷。
“李逵,诬告同僚,搬弄是非,意图分裂本帮!按帮规,废除堂主之位,断其一臂,逐出淮南!”
“至于他手下的堂口……”
王煞的目光,落在了冯奇身上,“便交由冯堂主,一并代管!”
茶楼的阴影里,林河缓缓转身,向楼下走去。
“公子,”影手紧随其后,声音里是难以抑制的震撼,“我们就这么走了?”
“雨,已经下完了。”
林河的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弧度。
“戏看完了,自然该去取我们应得的报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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