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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家平反的事情,我不信你不知道。”
姜秋鹿弯腰脱鞋的动作顿了下,唇边扯出一抹笑,“家里不还有你,你年纪小,姐姐已经老了,回城里不适应。”
姜瑶眼眶发红,从她肩上抬起头,“二姐,你能不能不要自暴自弃。”
“以前你可是最有理想的人,怎么能把自己交代在乡下。”
姜秋鹿抬脚上了床,转头对上姜瑶不解的目光,笑容变得柔和,“你不懂,我已经习惯在葛家坝生活了。”
“再说,我也不想回城。”
姜瑶见她这副不温不火的淡然样,总有种怒其不争的悲愤无处发泄。
她深呼吸一口气,盯着姜秋鹿几秒钟,鼓足勇气问道,“二姐,那晚你为什么会和葛有柱在大哥房间?”
姜秋鹿原因波澜不惊的表情微微一变,望着姜瑶的眼神闪了下,侧头看向一边,淡声道,“忘了。”
姜瑶心里一滞,盯着二姐不愿多说话的侧脸,抿唇央求道,“二姐,事情都过去了,我们有钱,你跟我回城,我们和三哥回家,重新过我们以前的生活,好不好?”
姜秋鹿喉间哽涩,盯着跳到墙角的蟋蟀,强颜欢笑,“我说了,我不会走,你只需要带你三哥离开就好。”
姜瑶抿唇,眼神淡了下去,冷静逼问道,“那姜思文呢?你不是让她继承姜家血脉嘛!”
“他既然姓姜,在乡间地头能有什么出息?”
姜瑶抓住她的胳膊,拖着嗓音求道,“二姐,你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姜思文。”
“求你跟我回去——”
话音未落,姜秋鹿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神盯着房门,耳朵竖起来。
姜瑶不明所以,但看到她紧张的样子,也屏住呼吸盯着门口。
门外轻微的脚步声响了片刻又远去,姜秋鹿对姜瑶摇头,示意她别乱说话。
姜瑶抿唇,等门外彻底沉寂下来后,她趿拉上鞋子,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朝门口走去。
夜空月色皎洁,她轻轻将门推开一道缝隙,往外看了眼。
院子里空荡荡的,葛有柱的身影在对面房间门口一闪,消失在关闭的门后。
姜瑶顿了下,正要收回视线,余光突然瞥见门槛边的一束花。
她诧异的打开门,俯身将花束拿起来,若有所思的转头看向姜秋鹿。
“葛有柱给你摘的野花,要吗?”
关上门,姜瑶将花束递到姜秋鹿面前。
姜秋鹿看着面前的野花,伸手接了过去。
她的表情淡淡,眼底的情绪看不出喜不喜欢,只是把花束放到床边的桌子上,催促姜瑶道,“早点休息。”
姜瑶“嗯”了声。
等两人躺在床上屋内安静下来后,姜秋鹿突然道,“你明天就走,天一黑,你就带着姜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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